挫败的试探【上】(强扭的瓜贼甜 · 05)
【无拍,走剧情,言语威慑www,哥哥发现了小飞泠的心意】
又是周一了。
飞泠照常早起做饭。
昨天聚餐归来时,在超市买了新鲜的胡萝卜和黄瓜,飞泠各切了半根,擦成细丝,和牛奶蛋糊打在一起,加了一点点盐,摊在平底锅上做饼。
叶析洗漱好出来时,已经闻到了香气。
他循着香气进了厨房,在飞泠附近转来转去。
“你干嘛……”飞泠被他转得发慌。
“想看看你是怎么做的。”
“这个……没什么难的。面糊烤熟就成了饼。……其实我不太会做饭。”
“你已经很会做饭了小飞泠。”
“我只会做早餐这种小点心,炒菜或者烘焙之类的我都不会。”飞泠一边给饼翻面一边说。
“而我只会做三明治,你会不会吃腻。”叶析站在燃气灶旁边的台面前,一边把牛奶倒进杯子里,一边侧首问道。
“我……嗯……”飞泠垂首看着金黄的饼面,心中泛起奇异的感觉,让她不敢对上视线:“或许你时常换些别的夹在里面,不要总是煎蛋和生菜。比如,培根、肉松、金枪鱼、黄瓜丝之类的?”
“有道理。”叶析喝着牛奶,点头。
“又或者,你可以买一些酱汁,千岛酱,番茄酱,蜂蜜芥末酱什么的,让口味多样一些。”
“嗯,有道理。”
飞泠的脸悄悄红了。
和哥哥在厨房里,一个人在做饭,一个人在喝牛奶,很日常地聊着有关食物的话题。
当被问到“我只会做三明治你会不会吃腻”,飞泠的心都感到酥酥麻麻的。
呜呜呜我是恋爱脑晚期了吗。这句话也太撩了吧。
让人想入非非。看到白头相守的尽头。
这就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感觉吗?忍不住去幻想柴米油盐,囿于厨房与爱。
就算叶析哥哥这样的男人,我终究无法拥有,那我人生中能度过此时这样一段时光,也是极好的吧……
飞泠一边用刀把整张饼切成小块,一边思绪飘远,她捻起一小块放到嘴里尝着。
“你屁股还疼吗?”叶析忽然问了句。
飞泠差点被噎住。
少女的遐想消散无踪。
“哥哥……你能不能……不要问这种问题。”
尤其是用这种自然而然的口吻!好像在聊今天天气怎么样似的。
小飞泠真的很害羞啊。
看着她红透了的脸,叶析暗笑。
“我不问,怎么知道你需不需要水垫呢?”
飞泠的脸红得快要滴血,把饼装在盘子里往叶析手中一塞:“我需要的话会自己拿的!”
说着气呼呼地回了卧室,带上了门。
脾气真大。
叶析吃着蔬菜饼,小小地笑了一阵。
这个饼红红绿绿的,奶香中有淡淡咸味,是比三明治好吃多了。
偶尔会觉得引狼入室这个决定也没那么坏。
虽然至今都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,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露出马脚。
但眼下的生活似乎还不错。
飞泠躲在卧室里,把头埋在枕头里害羞。
这周已经是与哥哥同居的第五周了。
这段时间与哥哥的关系拉近了不止一点,能感觉到两人亲密程度上升了非常多。
当然挨揍也挨了不少。
挨揍的时候当然是疼的怕的,时常哭得厉害。可哥哥打她时虽然很凶,打过之后却也温柔极了。
她从没跟室友们讲过自己挨打的事。只告诉她们,自己已经越来越喜欢他了。
可他……他又会是什么想法呢。
究竟什么时候,才能知道他的想法呢?
叶析开着车,像每个周一二三一样,送飞泠上学。
只见她稳当当地坐那玩手机,看上去屁股安然无恙。
昨天虽然揍了她两顿,但经过一整晚的休息,应该是没什么感觉了。
飞泠余光看到叶析在看她。
“你看我干什么?”
“我看你好像屁股没什么事。”
“……能不能不要再说屁股了!”飞泠垮了脸。
“我总要跟进一下我的工作成果,不能提交之后就扭头不管。”叶析面不改色,说得飞泠又脸红不已。
“……不是很疼。不用水垫。你满意了吧!”飞泠气呼呼的。
叶析笑笑没说话。
谁知过了几秒,又听飞泠主动提起这个话题:“如果昨天你真的打我一百下……可能就要垫了……”
“听上去你很遗憾啊?”叶析斜了她一眼。
“没……没有!”飞泠气结:“我只是觉得……”
“嗯?”
“哥哥你是不是……也不舍得打我来着。”飞泠忽然小声问。
“我?我不舍得打你?”叶析笑了:“你觉得呢?”
回想着这段时间的经历,飞泠觉得这个问题确实是自取其辱,她讪讪地闭嘴了。
P大东门到了,小飞泠落荒而逃。
叶析看着她的背影想:
她究竟是怎么做到被打哭之余还能察觉到我不舍得打她的?
叶析到了律所很快进入了工作状态。
有点累。这个周末确实没休息好。
高强度出差一周,周六在机场耽搁,周日才坐飞机回来。
刚到家还没休息一下就去聚餐,而后回来教育小飞泠。一看时间已经很晚了,周末就这么过去了。
处理完了一份合同,叶析便起身去茶水间接咖啡,意外地发现程帆也在,正在泡一杯英国茶。
叶析走到咖啡机跟前:“你怎么下来了?”
虽然工作多有交集,但毕竟不在一个组,程帆不在这个楼层办公。
“啊。刚才老孟喊我下来开个会,让我帮忙看个东西,因为我去年做过一个类似的客户嘛。”程帆倚靠一旁桌上,一脸自在。
“哦。”叶析按了咖啡键:“既然开完了那还不滚回你自己楼层,来我们层茶水间占便宜做什么。”
“哎,这么小气,茶水间你家开的?”程帆又气又笑,示威式地喝了一大口。
叶析从鼻子哼了一声。
两人弄好了喝的,拿着杯子都没走,在所里他俩见面一般都是公事,还挺难得在茶水间这种轻松地点碰头,稍微聊一会儿倒也不错。
“叶析,你和你那个小妹子怎么样了?”没聊两句,程帆忽然压低声音,悄悄问道。
“你说谁啊。”叶析知道他在问飞泠,可他并不想表现出自己能立刻反应到“小妹子”是谁。
程帆一脸不解:“还能是谁。你明知故问。”
“哦,你说飞泠啊。”叶析淡定地啜着咖啡。
“对啊,昨天不还一起吃饭呢?伶牙俐齿的小姑娘。咱们学妹啊。”
程帆眼中满是“然后呢然后呢”的关切。
“她啊。”叶析随意看着一旁,口吻轻松:“小孩子不懂事,一喝就喝醉了。我说了她一顿。”
还揍了两顿。
叶析喝了一口咖啡,觉得话题到了这里,不如不要再和这个一看就没好事的学弟聊下去了。
搁别的律师可能有分寸,不会乱问,可他俩交情这么铁,程帆打听起来肯定没啥顾忌。
危险。十分危险。
叶析打定了主意,又喝一口后,起身要走。
忽听程帆来了句:“叶析,她是你的小女朋友吧。”
叶析感觉脑袋被砸了一下,嗡嗡响。
他愠怒地转身:“你在说什么鬼话?”
“不是吗?”程帆一脸无辜。
“我和老孟,还有凯霖几个……都觉得是。”程律师趁热打铁,及时补刀。
叶析:?????
什么情况。居然被这伙人聚在一起议论了。
“你一脸匪夷所思的表情怎么回事啊。”程帆奇怪地问。
“那也就是说……你们暂时还没在一起?”程帆试探着问。
他盯着叶析看,学长脸上的神情有够精彩:“那……应该也快了吧?既然——”
“程帆。”叶析不客气地打断了他:“你的说法十分荒谬。你能不能给我说三条你的判断依据,你但凡说出三条……”
“三条!你小瞧我!”程帆大手一挥:“我能给你说十条。”
叶析:“……”
不过程帆的神情又困惑起来:“所以,这么说,你自己也还不知道?”
叶析:“我不懂你说什么乱七八糟。”
程帆:“你不觉得你俩的关系非常亲密吗?这根本不是什么校友小妹妹吧?我就问你一个问题,我就看你能不能回答。你们平时多久见一次面?”
……
程帆律师八卦能力和业务能力一样强,直接找到问题关键。
叶析哑口无言,脸上阴晴不定。
“……是不是不方便回答……”见他脸色都变了,程帆小心翼翼地问。
“……她现在住在我家。”叶析从牙齿缝里勉为其难挤出这句话。
程帆:????????
程帆先瞪圆了双眼,继而爆发出一阵刻意压低了声音但口型十分夸张的……
“卧槽………!!!卧槽!”
叶析很想提醒程律师注意职场用语,可后者已经过于兴奋,狠狠一拍他的肩膀:
“那你还在这装什么装!你就直接介绍她是你女朋友,我们不会笑话你老牛吃嫩草的!本来也没差几岁,这有什么的,你这人真是!你说你早点介绍,昨天和韩嫣也不会那么尴尬了。”
叶析脸色差到极点,他瞪着程帆,可他还一直在说。
“我们当时,哎呀吃饭吃的汗都快下来了……你们是一对那还不说,韩嫣她还在那——哎呀不行了,我已经开始尴尬了。”
叶析忍无可忍,想把他轰回楼上,又想把他锁在茶水间里,好让他别出去乱说。
“程帆,我再告诉你一遍,我和飞泠不是男女朋友。”叶析重申道。
程帆不耐烦地摆摆手,一脸“鬼才信”的表情。
叶析更气了:“你不信我说的,非觉得你的无端猜测更正确。那你立刻给我讲讲你所谓的十条依据,OK?少一条我一定把咖啡倒你头上。”
程帆一脸惊讶:“你急了你急了你急了。”
叶析:“……”
想一脚踹死他。
“好了好了,不聊这个了,总行了吧。我得走了,我11点还有个concall.”程帆拿着杯子跑路,却听叶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。
“程帆,要是被我听到什么莫名其妙的谣言,我一定第一时间去你楼层,把你的头拧下来。”
程帆转过头,一脸好笑:“叶学长,这不合逻辑。你要是听到什么也不一定是我说的啊,在场那么多人,又不瞎。”
“不过我保证我会帮你保管你们已经同居的小秘密,放心好了。回见!”程帆再次精准补刀,跑了。
叶析看着他背影,反复平息情绪。
这小子真的,离谱。
可怎么连老孟也跟着瞎胡闹。
荒谬、可笑、空穴来风、毫无根据。
这便是叶析对于程帆那过于自信的论断的看法。
然而这看法仅仅持续了一天,就土崩瓦解。
次日,叶析有份合同有点棘手,他一直工作到中午12点半,周围同事都已经吃过了,他便独自去了楼下一家日式简餐,点了一个猪排定食坐那等餐。
正对着他的墙上有个壁挂电视,在放着不知道什么日剧。
一群吵吵嚷嚷的女生围着一个长相清秀的刘海男生:“入江前辈,一起照张相吧!”“入江前辈!”
“不要。”男生揣着兜,拽拽地说。
叶析忍不住摇头,为什么要放这种叽叽喳喳的剧,让人听着有点烦躁。
猪排定食终于端上来,他决定速战速决。夹起一块猪排送到嘴边,顺便又抬头看了一眼。
一个眼睛很大但看着不是很聪明的女生,站在那个拽拽的男生面前:“入江君,祝贺你毕业,那个……如果可以的话……能不能给我第二颗纽扣……”
手一抖。
筷子一松。
猪排掉回餐盘。
金黄的渣子崩在雪白的衬衫上。
纽扣,第二颗纽扣。
第二颗纽扣到底是什么鬼东西?
这种莫名其妙的知识从未进入过叶析那学识渊博的脑海。
他想不明白,只得拿出手机,像傻子一样搜索:【第二颗纽扣是什么】
搜索结果触目惊心:
“男生衣服的第二颗纽扣是离心脏最近的位置,代表最重要的人。送人就意味着对方是你喜欢或者无比看重的人。”
“在日本校园广泛流传着一个美丽的传说,女生毕业季得到心仪男生制服上那最贴近心脏的第二颗扣子,就能得到他真心的爱。”
“女孩把男孩的第二颗扣子用红线挂在脖子上,表明他是她今生最爱的人。”
轰。
好像一声惊雷,打通了他的奇经八脉。
一切他留意或者忽略了的细节都窸窸窣窣浮现在他脑海,组合成一个真相。
三个室友齐心助力飞泠入住他家的真相。
飞泠哭着挨他的打时,那些有关“你一点都不心疼我吗”的莫名指控。
那些莫名伤心莫名失落的不稳定情绪,那看向他的含泪的双眼中涌动着的东西。
还有她对韩嫣的莫名敌意,那精准察觉韩嫣体贴举动背后意图的敏感。
纽扣。
被编成红线的红色捆扎绳。
被问为什么要把纽扣挂脖子上,她得意的一句“我骄傲啊”。
还有昨天她在挨揍之余不依不饶坚持要问的,有关“喜欢哥哥的人和哥哥喜欢的人”的一大堆问题。
叶析一下午都神思不定。
对着文件时,思绪会飘到别处去,虽然他十分确信自己不会忽略文件中的纰漏,但处理速度明显下降了,这种并不复杂的文件按说根本花不了他太长时间的。
叶析嘲讽自己,如果是个新人,做事这么慢吞吞的,坐那假用功了半天都给不出个关键结论,指导律师早就来骂了。
也许是出于对自己不够专注的惩罚,他延长了晚上的工作时间,把他认为落后了的进度补上来,一直在所里呆到10点多。
回到家里已经是10点35分。
打开家门,又是一片漆黑。
这个时间对飞泠来说睡觉还是过早了。
卧室门开着,里面没有人。
飞泠去哪了。
他在家里四处转了一下,连阳台都找过了,没有。
叶析看着圆盘架上飘动的飞泠的三角裤发呆了几秒。
立刻掏出手机给她打电话。
没有人接。
他又打了一个,慌乱的情绪开始在心中滋长。
没有人接。
他编辑消息:
“我看你不在家,今天还回来吗”
删掉。
“什么时候回来”
又被删掉。
最后他发了一句:
“你在哪”
10分钟后还是没有回复。
叶析心乱如麻,他漫无目的地在客厅里来回踱步,忽然意识到一件可怕的事:如果找不到飞泠,他根本不知道该问谁。
他和她的任何老师同学与朋友,都不认识。
他们两人的全部交集,就是他们自己。
叶析已经在犹豫,如果还是找不到,他要不要给叔叔或阿姨打电话。
但他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,为什么他深夜发现“她不见了”,她是在哪“不见了”的,他的家?
不行不行,不能轻举妄动。关心则乱。
也许她只是在和同学聊天忘记了时间,也许她正在和一起选课的同学在咖啡厅一起准备下周的teamwork,讨论得有点晚了。
他这是怎么了。
才15分钟联系不上她,就已经慌成了这样。
正胡思乱想着,飞泠回电了。
“哥哥,我现在……”
“为什么不接电话!”叶析的语气没控制好,他凶得把自己都吓了一跳。
“我……我刚才在做软化……没接到。”飞泠坐在一家发型设计中心,头发湿漉漉的,满头都是发卷,她从围布下伸出一只手拿着手机凑在耳边。
“什么?”
“软化。我在做头发烫染。”飞泠赶紧解释道。
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,问:“你还记得你有门禁时间吗?”
“啊?”飞泠绞尽脑汁思索了一下,确认哥哥从来没有提过这东西:“有吗?并没有吧?”
“现在有了。”电话那头强硬地说:“你最晚的晚课也不过是到9点半,门禁时间是10点半,对你来说非常宽松。你看现在几点了。”
飞泠看了一下时间,现在是10点52分。做头发不和哥哥提前说一声是不对,可是这个突然的门禁也太……
“但是你一秒前才说了门禁的事。法不溯及既往。”飞泠辩白道。
电话那头又沉默了。
飞泠开始有点心虚,忍不住解释起来:“哥哥你别生气……我没想到会这么慢,我是晚上上完自习才过来的,本来就有点晚了,这个烫染比我想象的更花时间……”早知道就找一个没课的下午来做了。
这是飞泠第一次做烫染,她8点半之后才来到这家店,本以为一个多小时就能好,没想到是个大工程。
“为什么不知会我。”电话那头又传来责备。
“……额……”
其实自从坐下来之后被围上了围布,飞泠就没再看手机,被店里电视上播的综艺吸引了全部注意力。她也没想到现在竟然已经这么晚了。
怪不得走进这家店,店员小哥哥小姐姐听说她要烫也要染,交换了一下复杂的眼神。看来她确实来得太晚了,Tony老师们为了赚钱,忍痛在打烊前一个小时接待了这个又要烫又要染的麻烦客户。
吞吞吐吐。
得不到她的解释,叶析也不问了,直接说:“定位发我。”就挂了电话。
另半章待更,无拍就不放🔗了
先试试水会不会被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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